降价死

降价死
die out when price is lowered
“降价死”中的“死”不是有人去世，而是指国家政策规定的“降价药（drugs with prices lowered）”在市面上消失的现象。国家每年都会针对一些常用药品中的高价药品发出“降价通知”。但凡是被降价的药品，代理商停止进货、医院停止开方、药厂停产，需要的病人再也买不到。人们习惯上把这一现象称为“降价死”。而一些“降价药”改名变新药，高价再上市，药品“降价”变成了“涨价”。
从1997年至今，政府对药品降价次数多达二十多次，其降价范围之广、频率之高、力度之大都是史无前例的。但这么大力度的降价，百姓还是没有得到多少实惠。降价―消失―出现新药品―再降价―再消失，这好像是一个恶性循环。降价药遭市场“非正常淘汰（abnormally eliminated）”。老百姓需要的一些“老药品”，如阿莫西林（amoxcillin）、头孢曲松钠（ceftriaxone sodium）、酵母片（yeast tablet）等，多为政府明令降价的药品或者价钱便宜、疗效明显的药品。可是，70％的“老药”，特别是降价药，早已断了货源，老百姓只能买高价新药。例如原本普通红霉素（erythromycin），“重生”后市场上有47种名称，价格是普通红霉素的10倍，其实它们的区别就是添加剂（additive）不同。以致每一次降价给百姓带来的利益都被代理商们迅速消化（digested by commission agent）。“老药”变“新药”,实质是“老药”变“新价”。
造成“降价死”的根本原因在于制度设计的缺陷。与一般消费品不同，药品的特殊属性决定了其生产、流通具有一定的社会公益（social welfare）性质，不能完全靠市场调节，药品价格也不能完全走市场化（marketization，不过有英美学者反对过度用-ization名词化，主张简单说be decided by market）道路。药品销售中通行的医疗机构的垄断经营模式决定了他们在选择药品时的强势地位（the advantaged; in a formidable position），他们当然愿意选择高利润药品而放弃降价的药品。加上许多医院医生为了“回扣（kickback）”而选择开利润高的药品。报上出现医生开便宜药方（prescribe cheap medicine）报道引起人们盛赞，是医生普遍开大药方、贵药方所致。钟南山说过，“全世界医生都靠技术吃饭，中国医生靠卖药吃饭（Medical doctors all over the world earn their living by using his skill except Chinese doctors，who rely on selling drugs to make a living）。”“医药不分（integration of hospital and pharmacy）”的体制，使药品销售与医疗机构和医生之间发生了直接的经济利益关系。不改变这个体制，百姓仍要吃高价药。此外，新药审批不严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中国每年几乎都要批准1万多种新药。而所谓的“新药”只是老药换了身新衣服。中国现行的药品定价机制，属于政府定价的纳入医保目录的药品仅占我国全部上市药品数量的10％，其余的基本上属于市场定价。政府定价也只是制定最高限价（set a price ceiling），在“以药养医（support the hospital with the pharmacy）”体制下，15％的加价权仍在诱惑着医疗机构偏爱高价药。即使药价透明了，医疗机构用药不合理、选择高价药的矛盾也没有彻底解决。要让药价真正体现其价值，必须彻底改变“以药养医”的医疗体制。
湖南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食品药品安全信息中心（drug safety information center of Hunan provincial 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副主任陈光建建议，对于高效必需的常用廉价药，应纳入到“国家战略物资储备（state strategic reserves）”的层面，由政府监管或是委托企业生产，保证廉价药的稳定供应。有专家一针见血地指出，一些经济实力雄厚的大型医药生产集团，也应该自觉担负起社会责任，坚持生产廉价常用药。只有业界生产“良心药（drug of good conscience）”成为广泛共识与实际行动，医药生产和销售“唯利是图（be bent solely on profit）”的不良行风才能得到净化。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儿科主任赵玲玲教授认为，应进一步完善药品定价机制，不能一味追求低价中标（win the bidding with low prices），否则难免出现低价药“降价死”的局面，让群众无廉价质优药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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